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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子
在他兄弟结婚的喜宴上,我见到了二月河。两个新人都是我的同窗好友,他们把我引见给他。他的形象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,不是传统的温文儒雅型而是魁梧粗犷型(可能与他早期的煤矿和军旅生涯有关),他亲切随意,很有大将风度,宴席间把大家招呼得很好,颇有兄长之风,而没有丝毫的名作家架子;时有非常爽朗的大笑,偶尔间透出的严肃,显示出“皇帝”作家的威严和豪迈,感觉总体上是那种外表大气、内心感受细敏的人。以后,渐渐地见面多了便熟了,虽然他和我父亲曾经是同事,我理应叫他叔的,但是借了同学的光,有时我便耍赖称呼他老兄,他也高兴地接受了。
见到他大都是在他弟弟、我的同学凌皆兵家中,因为他的父亲住在那儿。他父亲有老年病,常年失眠,他是个孝子,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探望老父,给老父买药,陪老父谈话,增加老父生活下去的信心和情趣。他成名以后,经济宽裕起来,只要是父亲需要的药,怎么贵他都会托人成箱买了来。老父因疾病折磨不时有点厌世情绪,他每每鼓励老父:“爸,您已经是70多岁的人了,现在多活一天便赚一天。”此话被我们称做经典之语,也常用来相互戏谑、鼓励彼此乐观地生活。
有个“钱包”雅号
本来就是大方人,加上出名后有了些钱,二月河便更加大方,每次回家看老爸总带有不少好吃的东西,如烤鸭、鸡翅、各色水果等,使得凌皆兵和妻子刘文平、小侄子和我们众食客十分高兴,热烈欢迎他时时回家。看到哄得大家高兴,二月河自然也高兴,于是,便开牌局。他不喜欢打麻将,因为一打麻将便要赌钱,赌场人情薄,他为此深恶痛绝,便绝了麻将。我们的牌局是纸牌,两副牌合在一起打双升,得分此上彼下,竞争激烈,二月河倒挺喜欢。但他强调奥林匹克重在参与的精神,精力总放在喝水、抽烟、谈话上。
“皇帝”系列出名后,他的笔名二月河名震天下,本名凌解放反而少为人知。有些人当面或是写信尊称他为“二先生”,二先生总是不点破,笑眯眯地接受,以后我们便也称他“二先生”。二先生与凌皆兵年岁相差很大,他总是倾心倾力照顾弟弟一家,凌皆兵说到哥哥,总是一副崇拜的样儿:“哥哥是我们家中的一棵大树。”然而,二月河也很尊重信任这位小弟弟,认为小弟弟很有头脑,有时,凌皆兵可算是他的半个经纪人。可是,每当凌皆兵与刘文平发生矛盾,二月河总是站在弟媳一方,使得刘文平甚为得意。二月河慷慨,两对夫妻上街,抢先掏钱的总是他,时间长了,赢得了“钱包”的雅称。每次妯娌俩上街,他总要问一
奇思妙想就是在这缭绕的烟雾中产生的
声:“‘钱包’跟不跟?”
爱吃,爱穿草鞋
二月河当年因为长相不够英俊、身体较早发胖、长期军营生活等导致找对象遭遇挫折,直到最后赵女士慧眼识英雄,才结束他老大无妻的局面。可能是在谈恋爱方面屡受挫折,给二月河的心灵造成了一些阴影,以至于他多次对记者说:“我不懂女性,我真的不会写女人。”
年少和年轻时的二月河很爱吃也很能吃,属大声说笑、大碗喝酒、大块吃肉的梁山好汉型。那时工资的相当一部分都进了肚子,他说:“这好啊,进了肚子没进别的地方这很保险实惠啊。”现在的二月河却可怜,虽然有名有利,但是长期写作伤了身体,得了糖尿病,折磨得他不敢吃好东西。常常是大家吃大鱼大肉,二月河吃青菜、南瓜、豆芽,晚上饿极想吃,与夫人商量半天,结果也只给他几片炸馍干。为此,他常常感叹:“忆往日,我大肚汉……”
二月河虽然已享誉海内外,但是在家中几十年如一日做厨子的地位仍是没变。“没办法啊,你嫂子这劳模每天12点多才回家,总不能饿着肚子等吧?再说,也得体谅人家点,咱毕竟不上班。”南阳市经济不发达,三轮车是交通工具之一,每次出门,只要时间不是很紧迫,二月河便弃出租车坐三轮,而且从不还价,还要多给,原因是“农民挣钱不容易”。
二月河生性洒脱,崇尚自然,一件套头衫、一件半旧衬衣是常年的装束,弟媳单位发的一件式样陈旧的皮衣放在家中没人愿穿,便成了二月河冬天主要的行头。有人给他照相,建议他换换衣服,行头弄齐整些,他的回应常常是:“不用,这是本色。”他有一样独特的嗜好——穿草鞋,曾经弄来很多双交替着穿。我曾见他得意洋洋地穿着草鞋走亲串友,并上了照片。
二月河出名后简直成了南阳一宝,许多到南阳的人,上至高官要人,下到普通百姓,都想拜访他,请他签字的几乎每天都有,他总是有求必应。几年来,因为各种评奖,他有许多机会去美国、台湾等地方,但他都婉拒了,一是不愿浪费时间,二是不愿过多地置于荣誉和公众关注的光环下。据传,组织部门拟让他担任省文联领导职务,被他谢绝了。他说,当作家比当官更适合他。